‘如果我不再喜欢音乐了怎么办?’——一段BTS RM与Pharrell Williams之间的尤为诚实的对话(下)

RollingStone 2022-11-01

RM: 小时候我只是一个无名说唱歌手和作词人,而作为团队成员,这是非常忙碌的十年。事实上我负责了基本上所有的采访,在其他成员面前代表这个团队发言,我猜,那原本就是我的角色,但我想我真的……不知道,跟自己说“嘿,我该停会了,得停下来远离一点,看看会发生什么”之类的话能让我的大脑真正冷静下来,这也是我能够专注在我的solo专辑上的原因。这些天我一直在思考我当时第一次听到你的歌是什么感觉,还有我选择开始做这一切的原因,我会把音乐作为我的人生选择的原因。

当我开始做音乐的时候大概才14岁,现在我28岁了,我还在这个过程中。这真的很棘手很令人困惑,我不知道未来会发生什么。虽然和K-pop领域不太一样,但你开展过很多组合项目,比如N.E.R.D、海王星乐团,当然还有你的个人作品,所以如果你能给我一些建议的话,有什么想法可以分享吗……?

Williams: 在海王星乐团,或是N.E.R.D乐队,或是出个人唱片,这些都对我帮助很大。做一件事,然后休息一下,再做另一件事,然后再休息一下,这样可以让我戴上不同的角色面具。所以我理解,也明白这次分开可能会给你带来全新的感觉。我觉得其实这样做对你是有好处的,因为当你回到组合时——

RM: 回到团队的时候,

Williams: 到时候又会感觉是全新的。你solo专辑的制作人有谁?

RM: 有时候是我们自己做,有个内部团队在厂牌内一直和我们一起工作,但有时我们也会从外部拿到歌曲。挺灵活的。你有时会和Chad一起,有时就独自制作,对吧?工作量大吗?

Williams: 对我来说,它就像米开朗基罗做雕塑的时候一样,他会……哦我要把它挖凿出来,但其实他真正的工作就只是把妨碍雕塑的石头都清除掉,差不多就是这样,我做的事也类似。我只是在慢慢雕琢掉妨碍的东西,不断添加层次,直到我觉得它听起来舒服为止。当我觉得需要帮助的时候,我会去找别人。年轻的时候,我的自负会成为我的障碍,但现在,我不再效忠于自负感了。

RM: 那效忠于什么呢?

Williams: 效忠于歌曲本身。我们如何才能使这首歌变成绝对的最佳歌曲?这才是我现在的目标。

我不想做任何让人感觉“哦,那个很酷诶,会很合适”的东西了,不,我不想待在舒适圈。我想把高墙推倒,一炬点燃整个街区,不只是城门失火,而是整个街区都燥起来。我想在晚上的新闻听到,“Block on fire (街区失火)。”

RM: Block on fire. B.O.F., 街区失火。说实话,这是一个很酷的品牌名诶。

有时候随着我长大,我在我人生的初章和次章——就像我说的那样——组合活动和个人活动之间,或者是音乐和(视觉)艺术之间徘徊,所以有时候我会挺害怕的,比如“如果我不再喜欢音乐了怎么办?”我爱艺术本身,但毕竟还是不太一样。

Williams: 是的。

RM: 音乐对我来说无处不在。我很难过,但确实是无处不在了。有时候真的很害怕,万一音乐不再是我的首要事项怎么办。

Williams: 是的,但那都是暂时的。

RM: 哦是吗,那我放心了。

Williams: 是的,突然某一刻你会想说,“哇,这还是我唯一想要思考的事情。”这终究会发生的。

RM: 你有从视觉艺术或者美术中得到过什么吗?

Williams: 我认为对于我们所拥有的每种感知和次感知而言,即视觉、嗅觉、味觉、动觉、听觉,它们代表的东西基本是相同的。就像对于食物,人们可以尝出酸甜,也可以闻出苦辣,视觉上人们可以判断一个事物是甜是酸,听觉上也可以听出什么是甜美和愉快的声音,或是“哦很酸”的声音,对吧?

所以我很享受与不同艺术领域的艺术家一起合作,去判断这样的一致性可以在哪里出现。比如,“哦哇,那是专属于你的甜和酸。”

RM: 对我来说,视觉艺术有趣之处在于,当听到一些很棒的音乐时我会被震撼到,但有时还是会感到非常嫉妒,可能会让我非常非常痛苦。挺好笑的,对吧?但对于视觉艺术,我不会黑白分明的去界定其好坏,我想保持局外人的身份,我只是个爱好者、粉丝、狂热者。所以当我看到这一切绘画作品甚至是雕像时,我会感到非常轻松,因为可以尽我所能地爱它。

Williams: 那真的很棒。

RM: 你有什么新项目在进行中吗?

Williams: 恩,我的项目叫做……是以我个人名下的项目,专辑标题叫Phriends,只是第一卷。你们BTS显然也在专辑里,虽然我现在还不应该说这么多,但我专辑里的这首BTS唱的歌真的很棒,我超级感激。

RM: 我单纯的很爱那首歌。

Williams: 我也很爱。

RM: Fuck, 是的.

Williams: 所有人听到的反应都是”哇”。

RM: 我真的太他妈爱了。

Williams: 我爱,爱,爱死它了,我就说到这里。你刚刚说你的solo专辑已经完成了90%,但如果在最后的10%,以防你需要——虽然你可能已经不需要我了,但我的意思是……

RM: 我一直都很需要你的,过去的15年一直如此。

Williams: 好的,反正如果你想一起做什么的话,我们真的可以去做的。

RM: 请。

Williams: 对,你只要告诉我你想要什么,想要快节奏的,我们就做快节奏的歌。

RM: 我很荣幸,也很感激。

Pharrell,有什么最后想对RM说的建议吗?

Williams: 你知道吗?我只想说继续前行吧,继续保持好奇心,不要说绝对的话结果对你所从事的事情施加压力,比如像“我再也不做音乐了”,或者“我再也不……”,“我再也不做这些事情,我——”

RM: 不要说再也不。

Williams: 不要说再也不,就顺势而行,继续向前走。

RM: 自由游弋。

Williams: 是的,看自己最终会走到哪里,奥妙无穷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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