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知道吗,我们在布鲁克林拍那张照片的时候,有几个人开车走过,正当我们要拍照的时候,他们摇下车窗说,‘嘿,你们是照烧男孩(Teriyaki Boyz)吗?’”Epik High的灵魂人物Tablo分享道。他指着我身后那张装裱着的Map The Soul 2009年巡演海报,海报上还签着我的名字。自从那次相遇已经过去了13年,Tablo已经成功驾驭了生活的各种考验和磨难,平衡着婚姻与父亲的角色,同时还是韩国另类嘻哈组合Epik High的三位天才之一。
(此处省略一部分开场介绍,感兴趣可以看文章最后的原文链接)
先祝贺Epik High Is Here (Part.2)的发布,这次的创作过程感觉如何?
我们曾设想过等到疫情完全结束再发布的,希望它能成为一种庆祝,所以我们写了更加开心欢快的歌曲。我们想让它能成为一种盛大的回归仪式,所有人涌上街头互相拥抱亲吻,或是参加派对和演出。但就像大家都知道的一样,现在疫情持续时间比我们想象的更长。随着时间的推移,我们创作专辑的方式、情绪、或是想法,极大地影响到了专辑,我们做不到一开始就以开心的专辑为目标而创作。随着疫情的推延,每个人都在和心魔和困境作斗争,专辑很自然地就变成了现在的模样。我其实非常喜欢它,因为我觉得它能更好地反映出每个人现在正在经历的时期,希望人们也能认同这一点,并得到他们所需的安慰。
在Part.2中你们邀请了不少新老面孔来合作,和他们一起合作感觉怎样?
我一直觉得我对音乐领域的关注点很有趣。我在公众视野里并不那么活跃,但总会去听听新歌,并在心里记下那些想一起合作的人。我们去找他们合作,然后某时会发现他们也是Epik High的粉丝。比如“Face ID”,GIRIBOY和JUSTHIS在Instagram上发了他们的Epik High专辑收藏,分享了合作时刻对他们的重要性。这真的触动了我的心弦,我很高兴能和这些有天赋的孩子们一起工作。WONSTEIN曾经翻唱过我们的歌,给我们发过demo CD。我第一次见到pH-1是在Epik High的纽约演唱会上。这一切的发生就像缘分归为原点一样,最终到达了与他们合作的契机点。所以,我们即使和那些从未合作过的艺人在这张专辑中第一次合作,也会觉得某种程度上我们早已联系在一起,这同时也符合这张专辑的主题——联结过去、现在和未来。
在Super Rare中,你谈到了搏命文化(hustle culture)和成名之旅,对于成功你有什么看法?
你知道人们总说成功是主观的,每个人有自己关于成功的定义;但不巧的是,世界并不是这么运作的。无论你对成功的个人定义是什么,社会已经为他们觉得是真正的成功制定了相应的标准。即使你已经取得了个人的成功并获得了十分的满足感,社会会检视一遍,然后说,“你这并不是成功……”继续粉碎你那完美的满足感。我总是遇到有人想诱惑我去做一些我不是很想做的事情,或者许诺我一些对我来说不是很有意义的东西(比如金钱和名气),Epik High一直很擅长用自己的方式做事并保持住,但这并不容易。
那么你认为你个人成功的关键是什么?
我做我现在所做的事情,并不是为了到达什么高度或是获得什么东西。我很早就决定了,我要去做这件我再怎么也无法躲避的事情,那就是创造。你能剥夺我的事业,甚至能禁止我做音乐,但下一刻我就会去创作别的事物。对我来说,不能创造是无法忍受的,而这就是我。一旦你发现了这点,你就成功了。每个人都能获得短暂的成功,如果成功转瞬即逝,那就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成功。我只想去完成那些对我来说可以持久的事情,而我发现的第一件事就是我对我所做的事情有着不可避免的热爱。
总是要考虑大局,毕竟你永远不知道是不是第二天就会结束。
完全正确!我想说,谁会在乎15分钟的名气呢?我们做了20年了,也有过被聚光灯聚焦的高光时刻,但在这整个旅途中,我觉得那些时刻并不是重要的。有些事情是持久的,如果你能发现它们,欣赏它们,奋斗并捍卫它们的话,那就是成功。
粉丝们可能会注意到Epik High和Younha在这张专辑“Gray So Gray”和“Rain Song”中的重聚,14年后再次合作感觉如何?
的确有一段时间没聚了!我很惊喜在这么多年之后我们合作还是这么的天衣无缝,感觉没有多少歌手可以将我写的旋律像她那样演绎出来。说真的,她唱的第一次就足够完美。我们还去过刘在锡的节目,刘大神当时说,“我真的很想听你们再合作一首歌”,结果他的愿望就这么实现了。
你在这张专辑中引用了不少过去的发行歌曲,你最中意哪一个?
在“香槟 (Champagne)”的开头有一段从我们表演“Go!”的视频中截取的音频片段,那是我们作为Epik High表演的第一场演出,但是我们还没有名气,甚至无法想象我们出名的模样。我们当时在一个很小的地下club为当场的人表演。我们之所以会把这段放在歌里,是因为我无法真正地将过去、现在和未来分离开来,我更愿意将它们看作一件一直发生着的独立事件,因此称之为“Epik High Is Here”。
说到“香槟 (Champagne)”,一路走到现在感觉如何?
我们对自己并不是那么超级在意,所以我们从来不会坐下来讨论像“看看我们取得的成就”、“看我们走了多远”这样的内容,我们坐在一起讨论的话题都是“你今天想吃什么?我们要赶紧做完这个。”我们之间总是忙碌又有趣,基本不可能会进行严肃讨论,尤其是关于我们自己的话题。我们绝对不会干自鸣得意的事情。
最近你们有什么值得开瓶庆祝的事情吗?
我只想赶紧度过疫情,我已经很久没亲眼见到我的队友们了。好事是我们即将进行超过两月的巡演,然后以Coachella结束。这将是一场美妙的冒险,我们已经两年多没法巡演了,想想我们即将能在舞台上释放多少能量,我们会疯的,所以我们现在非常兴奋。
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?
我想我们会生活在一个非常令人激动的世界里,你可以叫我未来主义者或者是任何你想叫的,但我就是一直对未来会成什么样子充满了兴趣。而且通常我的想象都会变成现实,并不是幻象。你知道的,我最好的朋友才11岁,我女儿。我会看那些她感兴趣的东西,能从中感觉到我们正在进入一个我们从未经历过的世界。那将是迷人又稍显恐惧的,但最终会是有益的。总有一些力量在试图控制它,阻止它的发生,因恐惧或是缺少完整信息的情况下批判它,但它终归会发生的。
之所以提到这个,是因为Epik High刚开始的时候,艺人还在用磁带发行歌曲,然后当一两张专辑之后,我们就不再用磁带了,因为人们不再购买磁带了。再然后,流媒体和社交媒体出现了,紧接着智能手机问世了。在我们做Epik High的过程中,科技、文化发生了变革。我们一直能从中驾驭的原因正是我们很喜欢很享受它们,而并不是袖手旁观。我们不会什么都不做,反而会很享受它,这让我们能在变革中从容应对,在这点上我们甚至超越了某些大公司。在这个人人都试图欺骗你的世界里,我希望人们能做到批判性,但我也想告诉人们的是,偶尔也要学会享受一下。